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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5章 古代的小舞姬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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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乃看着对方的眼睛, 感觉像是望进了一汪碧泉。

    清冽的河水包裹着她?,让她?的眼睛像是隔着一层碧波看向对面,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, 只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好?像是在有谁在脑海里告诉她?, 对方就?是萧逐晨。

    可是萧逐晨什么时候回来的?

    她?下意识地看向洞外的夜色, 然后又回头看着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勾着嘴角看着她?的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是在她?不注意的时候回来的吗?

    “看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对方倏然开口, 声音很是和缓,像是夜里难得温柔的风。

    “那只狼已?经被我?赶跑了。我?不是说过回来后就?哄你睡觉么?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对方让她?过来, 但是没有动,也没有伸出手。但是眼神像是一缕缕的风, 推着她?向前走。

    唐乃缓缓走过去, 她?的大脑也仿佛被浸在水里, 说话都有些?含糊了: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萧随风呢,我?怎么没看见他呢?”

    对方的呼吸一窒, 脸上的笑意差点坚持不下去。

    萧逐晨,不, 是萧随风怔怔地看着她?。以前她?在他面前总是不吭声, 说什么只会点头答应。他还从未听她?叫过自己的名?字, 这还是第?一次……且还是他在假扮成别?的男人的情况下听到她?唤他。

    如此讽刺。

    萧随风扯了一下嘴角:“莫要?管他了, 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唐乃有些?浑噩地点头,对方说不管的话是因为萧随风出去了么, 可是萧随风的腿伤到了啊,他是怎么爬出去的呢?

    唐乃想不明白,也想不出来。她?只能顺着萧逐晨的话缓缓走向他。

    萧随风此时不能动,却像是等待夜风覆下的一块古树, 即便沉默伫立,枝叶忍不住发出震】颤的回响。

    昨日, 她?就?是一步步地走到萧逐晨的怀中的,现在她?也如此地向他走来。

    他屏住呼吸,看着唐乃走到自己的身前,然后很是习惯地将?他的手臂拉了出来,缓缓躺下。

    她?的身体蜷了一蜷,然后仰头看他:“这样可以吗?”

    萧随风的喉咙骤然一紧。她?轻飘飘的,没什么重量。蜷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一片云贴在胸膛,微微仰头的时候,又像是归巢后挨挨蹭蹭的小兽。她?只顾着寻找熟悉的温暖,却没有顾及到自己进入的不是巢穴,而是毒蛇的腹下,每一寸甜软的呼吸都成为挑】动毒蛇凶意的利器。

    萧随风恨不得将?猎物一口吞下,然而此时此刻,他连手指都无?法抬起。

    他看着唐乃,心中升起不满。因为他亲耳听到过她?在萧逐晨的掌心下发出的哽】咽,亲眼看到她?在他的怀里被抱得密不透风的颤】栗,仅仅是现在这样,当然不可以。

    然而即便他胸膛中的毒液逼他露出凶相,但为了不吓到她?,他只能屏住呼吸,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,低声道:“不可以……你忘了你昨天如何在……我?怀里的?像是昨天那样,再靠近一点,若是在地上可会着凉的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是轻柔,偏偏唐乃每个字都听清了。

    于是她?抓住他胸膛的衣衫,又向前挪动了一下。她?想到自己昨日的样子?,微微翻身爬上去。

    萧随风的眉心一动,她?碰到了他的伤腿,然而他瞬间将?闷哼咽了下去,反而还笑着鼓励她?:

    “很好?,接着过来,就?像昨天那样……”

    唐乃终于靠在他的胸膛上,没了对方手臂的桎梏,只好?揪住他的衣襟让自己不掉下来。

    萧随风的喉咙一动,此时连呼吸都不敢变得急促,仿佛生怕一反应过大,就?吓跑了自己怀中的小兽。她?那么轻、那么软,仿佛天生契合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许是听着他如鼓的心跳,唐乃有些?困倦,于是勉强掀开眼皮:“这样就?可以了,我?明天不会着凉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她?不这么说,萧随风本?可以满足。然而现在,他就?是贪婪的毒蛇,只把猎物蜷进怀中算什么满足?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以?”他的喉咙动了动:“你昨日可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唐乃摇了摇头,声音有些?含糊:“那还要?怎么样呢?”

    萧随风垂眸看她?,因为靠近火堆,脸颊被熏得晕红,因为神智陷入混沌眼睛都变得迷蒙,像是掉进酒缸里浑然不觉要?被吃掉的小兽。

    还要?怎么样?不怎么样,只是不够而已?。

    萧随风的指尖颤了颤,他想要?低下头。然而微微一动胸腔就?传来闷痛。该死的萧逐晨,即便是没了内力点穴的威力也丝毫没有变弱。

    若是他没有中了寒毒……

    萧随风眸光一闪,倏然在她的眼底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,她?仔细地看着他,有种从始至终都注视着真实的自己的错觉。

    萧随风的胸膛一闷,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然而他本?不必自欺欺人,只要在她那次将茶水洒在他的身上时,他顺了她?的意将?她?带回来。又或者在把她?带回别?庄时,就?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将她留在身边。

    那么这个时候,她?的清甜、她?的柔软,她?的依赖,都将?属于属于他,本?该也属于他……

    而不是用什么狗屁的荣华富贵威逼利诱,让她?再一次回到了萧逐晨的身边去。

    两?次,这两?次都是他亲手将?她?送出去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不由得闷咳出声,血气翻涌,碧色的眸子?开始变得暗红,他哑声道:“我?昨日不是……亲过你了么,这一次,换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唐乃一愣,她?勉强爬起来想了想,“昨天……你说那不是在亲我?。”

    萧随风的呼吸一停,他眯着眼看着唐乃的唇瓣,思忖了一瞬猛然便笑了起来。他笑得无?比夸张和讽刺,以至于唐乃在他的身上震了震。

    “他竟然如此说……竟然是这样都不敢承认么……”

    唐乃揉了揉眼睛:“‘他’……是谁?”

    萧随风收敛了笑意:“这不重要?……重要?的是我?要?亲你,你眼前的这个人要?全心全意地亲你,所以穗穗,像昨天那样靠过来好?吗?”

    唐乃:“……为什么要?亲我?,不是惩罚么?”

    萧随风看着她?的唇瓣,像是对着猎物还要?收回獠牙的野兽,克制而又急切地压制着呼吸:“是因为我?喜……”他顿了顿,还是没有选择用萧逐晨的身份说出心里的话,而是缓缓地道:“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异族人有一个传统么——同态复仇。你爬过我?那么多次的床,又那么多次地想亲近我?。惹我?生气,我?还不能还回来了?”

    也就?成功了那么一次而已?……

    唐乃叹口气,只好?乖乖地抬起脑袋,微微向前凑了凑。

    萧随风一瞬间就?屏住了呼吸,他的喉咙急切地颤动,眼底的红几乎变成了浓郁的墨。

    终于,她?的脸正对着他的脸。这是第?一次,她?很是缓慢地去把嘴巴靠近别?人,然而刚一低头。

    【唐乃。】

    唐乃一震,看着萧随风的眼睛恍然有些?恍惚,一时之间只觉得那双眼睛开始变幻,一时变成了萧随风,一时又变回了萧逐晨。她?摇了摇头,却怎么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是她?太?困了吗?

    最后,只好?闭上眼胡乱地向上一蹭,却只蹭到了他的脸颊,唇瓣贴着颊面就?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萧随风正屏着呼吸等待猎物进入蛇口,哪知道她?如此敷衍。不过对方一歪头,领口松散。馥郁的香气如同绵软的云,轻飘飘地就?覆了下来。

    萧随风的喉咙骤然一动,哪里还管什么“昨日”和“现在”。他根本?顾不得更甜的还在她?的唇上,他只看得到眼前。如同真正的毒蛇在吞吃猎物之前咬中对方七寸一般,瞬间张开了唇齿。

    唐乃闷哼一声,感觉似乎有毒蛇的獠牙抵在喉咙,蛇信贪婪地刮着皮肤,微微的刺痛和麻】痒顺着脖颈密密麻麻地传遍全身。

    不是要?她?亲他么,怎么反过来咬她?呢?

    唐乃刚想张口,然而舌头带动颈部的皮肤一动,瞬间让对方的獠牙陷得更深。她?瞬间就?不敢动了。

    萧随风此时无?法动弹,能动的只有他的唇】舌。他像是饿了三天三夜还被五花大绑的犯人,竭尽全力地吸】吮、吞】噬唇边的清香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似乎被幻术迷惑的人变成了他,他一时是贪婪的毒蛇,一时是可怜乞求的犯人。像是兽,像是人,就?是不像自己。

    就?在他陷入迷乱之时,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:

    “萧、随、风!!!”

    那声音若雷霆猛兽,一瞬间让萧随风气血翻涌,他的双眼一红,一不做二不休强行冲开穴道,鲜血猛然溢出喉咙,他松开唐乃狂吐一口血,接着他抱紧唐乃,就?要?站起。

    萧逐晨上前,一把扯住唐乃的手腕,红着眼眶看着他们:

    “你给我?放开她?!”

    唐乃勉强睁开眼睛,她?摇了摇头,看到另一个萧逐晨出现在她?面前,本?来混沌的大脑更加迷惑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……在这里?”

    萧逐晨的眼睛更加暗红:“我?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?!”

    萧随风闷咳了两?声,他扯开嘴角,露出猩红的牙齿:“皇侄,你还不明白吗,她?在怪你突然出现打扰了我?和她?的好?事。何必让我?将?话说得如此清楚呢?”

    逐晨?两?个萧逐晨?

    唐乃想要?揉眼睛,但是两?只手都被桎梏住,她?看了看两?个人的脸,恍然觉得自己是有了幻觉。

    “皇叔。”萧逐晨从牙缝里挤出这个称呼:“你以为我?会如此轻易中计么?你明明被我?点了穴,又为何能行动自如?”

    萧随风一笑:“本?王闲散多年?,也曾游历山川、走南闯北,会一点傍身的武功不足为奇。倒是你,你不是将?穗穗看做是普通的舞姬么,还说从未亲她?,那都是惩罚。既然你无?情,她?另谋他处,你又何必动怒?”

    从未亲她??萧逐晨的胸膛一痛,那他昨天……

    倏然,他想到唐乃竟然连这件事都会对萧随风说,一时间犹如被人打了一拳,红着眼眶看向唐乃。他当时被嫉恨和愤怒冲昏了头,只想着不能让萧逐星如愿,只想着再等出去这个山谷摆脱一切不重要?的人再与她?细细诉说。

    然而他却不知道,只是错失了一次机会,又让旁人找到空子?将?她?夺走。

    一次又一次,每次都是他错过。

    “穗穗。”

    他抖着唇,喉咙震】颤:“莫要?听他胡说!我?怎么会都是在惩罚你,你回来,我?仔细解释给你听可好??”

    唐乃摇着头,她?已?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萧逐晨了,她?只能勉强哼了一声:“你可以惩罚呀,刚才不是说过亲吻是在‘复仇’么……你生气也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几欲吐血,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?!若是如此想的话,岂不是自己日后的每次亲近都要?被她?视为“惩罚”!?

    想到这里,更觉得未来无?望,万箭穿心不如过此。

    眼看着萧随风得意地勾起嘴角,他眼中的怒火瞬间被冰层覆盖:

    “萧随风。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顿:“你都对她?做了什么,将?她?迷惑至此,将?解药交出来!”

    萧随风冷笑:“本?王早已?掉过河里,哪能藏过什么解药。与其怪我?,莫不如承认她?早已?对你无?意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萧逐晨倏然一掌打来,两?人同时松开唐乃对了一掌。这一掌让火堆倏然熄灭,萧逐晨果然藏了一些?内力,萧随风也并不是只会“一点功夫”。两?人倏然后退几步,同时捂住了胸口。

    唐乃跌坐在地上,在火堆灭掉的一瞬间,就?感觉手腕一紧。她?刚想说什么,嘴巴也被捂住了。

    两?人正要?再次对掌,突然萧逐晨的眉心一动,瞬间向唐乃所在的地方走去,然而那里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她?不见了!!

    他忍不住气血翻涌,下意识地想到是不是萧随风又在耍什么花招,没想到萧随风也急道:

    “你把她?带到哪里去了?!”

    两?人在昏暗中对视一眼,同时冲出山洞。那人走得不远,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香气,萧逐晨刚想去追,然而一道黑影划破空气,他猛然接住,摊开手掌,竟然是一枚叶子?。

    唐乃被抱着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停了下来,却是另一个隐秘的山洞。

    对方将?她?小心地放下来,唐乃嗅到一点血腥气,让她?浑浑噩噩的脑袋情形了一瞬。

    对方没有点燃火堆,而是掩好?了洞口很快就?回到她?的面前,先?扶起她?,然后撑住她?倒下去的脸颊。

    “盈穗,醒醒。”

    那人的声音沙哑,听不清是男是女,像是碎在湖中的落叶,细碎零落。

    唐乃小小地嗯了一声,对方似乎碰了碰她?的眼皮,又检查了一下她?的颈侧,呼吸有些?变化。

    唐乃勉强提起精神,伸手去勾住对方的手腕:

    “我?没事呀,寒蝉。我?只是有点晕……”

    对方的呼吸一窒,然后似乎无?奈地一叹。慢慢捧起她?的脸:

    “你看都看不清,怎么认出我?的?”

    唐乃缓缓地摇头,只是一动更加晕了。只好?含糊地说:“我?在落下来之前……就?看到过你呀。我?知道你也掉下来了。而且只有你抱着我?的时候手臂很轻。”

    寒蝉没有说话,只是摸了摸她?的头。

    “头还晕吗?”

    “晕……”

    唐乃控制不住地把脸向她?的手心里倒:“晕到我?看到了两?个萧逐晨,他们同时在我?面前说话。我?是吃了毒蘑菇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只是外族人的小把戏罢了。”

    寒蝉微吸了一口气,从怀里拿出什么,在唐乃的鼻端一放。那股气味有些?呛鼻,唐乃瞬间就?清醒了些?。

    她?打了个喷嚏,有些?羞愧地直起身体:“你当初是为了救我?才跳下来的吗?”

    寒蝉道:“……没有。我?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洞外就?响起了脚步声。寒蝉皱了一下眉,并没有很戒备。

    那人说:“王爷和肃王爷都被我?引开了。你们安心休息,我?在这里守着就?好?。”

    寒蝉却没说什么,唐乃听出了声音,是流云。

    “我?在掉下来的时候遇到了他,这两?天我?们都在找你。在那些?官员派人找到我?们之前,我?会找到出口,送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唐乃问:“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。”

    寒蝉倏然顿了一下,她?碰了碰唐乃的脸颊:“上面……太?危险。皇帝被刺杀,凶手不明。你若是上去,恐怕会被牵连。不如直接随我?走,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唐乃摇头,她?不能走的。她?还要?等结局呢。

    寒蝉却是呼吸一变:“你不想走……是因为在这里有牵挂么,你不想离开谁吗?”

    她?的话音一落,洞外的呼吸声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唐乃不能说出任务,但是她?又不想骗寒蝉,只好?道:“没有……我?怕出不去。”

    寒蝉轻叹口气,似乎并没有打算追问:“放心,我?会让你安全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片刻,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。唐乃向外看了看,山间的雨很冷,潮湿瞬间顺着空隙溢了进来。她?向寒蝉指了指外面,但是寒蝉似乎没有意识到她?在担心什么,将?外袍脱下罩在她?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下雨了,很冷。你先?睡吧。”

    唐乃只好?道:“流云大哥还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听到她?地称呼,曲流云的呼吸瞬间一窒,唐乃问:“他不进来吗?”

    寒蝉的面色有些?冷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曲流云的声音有些?沙哑:“不了。王爷他们随时能找过来,我?在外面即可。有内力护体,不会着凉的。”

    寒蝉也将?手盖在她?的眼睛上:“睡吧。他自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唐乃点了一下头,待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响,洞内越来越安静后,她?的呼吸平缓了下去。

    寒蝉将?她?挪到自己的腿上,声音微低:“刚才你引开萧逐晨时,可察觉到他恢复多少内力?”

    “恐有一半。”

    流云接着说:“以王爷的武功,若是找上来不出一个时辰。好?在下了这场雨可以隐藏一切痕迹,若是幸运,还可以拖延一晚上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经历中毒坠崖之后,他还能有内力支撑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流云有些?唏嘘地一叹:“就?像是我?也没想到,王府里一个平平无?奇的丫鬟,竟然是一个高?手。”

    唐乃被两?人的声音吵得皱了一下眉,寒蝉立刻压低声音:“你们王府,想不到的事情岂止是这一件。”

    此时,寒蝉无?所谓对方是否忌惮自己的真实身份,待将?白盈穗送到他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之后,她?自有打算。

    流云想到自从白盈穗在王府出现后的一系列事情,也不得不承认,他想不到的岂止是这一件。谁能想到,当初全府都对白盈穗无?比忌惮,现在却一个一个地像是疯了一般为她?跳崖呢?

    他还和府中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联手,只为了将?其带走。这样做,就?相当于背叛萧逐晨,背叛王府。

    若是有人告诉当初刚被老王爷捡回来忠心耿耿的自己,他会对那人说是他白日做梦吧。

    他苦笑一声,但听着唐乃和缓的呼吸,却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“无?论如何,我?只希望她?不会被两?方清算。无?论她?日后会去哪里,安乐就?好?。”

    迎着冰冷的雨水,流云喃喃地说。

    洞内洞外,一时之间只余呼吸平缓的安静。

    唐乃这才睁开眼,她?动了动有些?麻木的手,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寒蝉倚在洞口为她?挡风,她?抿了抿嘴巴,将?寒蝉的衣衫脱下披在对方的肩头,然后小心地挤在对方和洞口之间,挡住洞口漏进来的冷风。

    此时雨声已?经停息,她?赶紧将?自己的外衫脱下来,从洞口递出去。小声地说:

    “流云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手腕倏然一紧,一只带着雨水却温热的手握住她?的手指,唐乃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流云道:“我?不冷。莫动,让我?就?这么……握一会。”

    他不冷,是不是一个人在雨里害怕了?唐乃并没有缩回手,而是就?这么让对方握着。

    流云低声道:“这几日……你和王爷在一起,他可有做了什么特、特别?的事??”

    唐乃摇头,意识到对方看不见,于是摇了一下手:“没有……就?像以前一样。”

    就?像以前那样,是哪样?

    流云想要?追问,然而又怕她?回问自己当初在树林里对她?做的那些?事。想到她?被寒蝉抱着回来时,脖颈和唇瓣的红肿,不由得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轻声道:“没事就?好?……早些?睡吧。”

    唐乃于是就?倚在门口,只是肩膀一紧,寒蝉的手竟然揽了过来。

    唐乃一惊,瞬间不敢出声,只是转头看寒蝉似乎没有睁开眼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她?顺着对方的力道倚靠在其肩头,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虽然身在风口,但是肩膀被揽着,右手被握着,持续传来的热意让她?倒也不觉得冷。

    “晚安,系先?生。”

    【晚安……明天中午,你就?要?被万箭穿心了。这是最后一夜了,好?好?休息吧。】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第?二日一早,唐乃一睁眼就?看到陌生的山壁,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已?经被寒蝉带到了新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她?揉了揉眼睛,出了山洞。

    寒蝉拎着一条鱼回来,看她?出来曜石一般的眼睛恍然有了一点波动,对方很言简意赅:“那个暗卫去找这附近的出口了。雨水抹去所有的痕迹,萧逐晨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?们。待你吃完东西,咱们再出发。”

    唐乃看着对方手里的鱼,突然内心一动。

    “我?可以试试烤鱼给你吃么?”

    寒蝉一愣:“你来做饭?”

    唐乃连连点头,寒蝉常年?僵硬的嘴角缓缓一勾:“那好?,我?也想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在末世那么长时间,又在野外待了这两?天,唐乃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厨师这个角色。

    两?人来到河边,鲜红的果子?像是红灯一样挂在枯树下,唐乃很快选中木柴。

    只是劈开木柴的时候犯了难,她?没什么力气,又握着匕首握不准。寒蝉只好?帮她?稳住柴,让她?握着匕首向下劈。

    唐乃的唇瓣动了动:“我?要?是砍伤你了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寒蝉道:“我?有武功,不会受伤。”

    唐乃只好?点了一下头,即便有寒蝉的保证,她?还是一脸严肃,甚至紧张得微微吸好?几次气。

    寒蝉眸光一闪:“砍吧。”

    只是一刀下去,鲜红的液体倏然迸溅而出,寒蝉的手自手腕而起,全部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唐乃愣愣地看着。

    寒蝉皱着眉,低声道:“糟糕,你砍断了我?的手腕。”

    说完,却没有听见声音,她?一转头,倏然一愣。

    唐乃低着头,虽不说话,但透明的液体大颗大颗地落下,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但眼睛发直,鼻尖发红,眼泪径直落在她?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这是唐乃第?一次哭。

    以往的眼泪是被逼出的,被激出的生理性的眼泪,这是第?一次她?控制不住地流泪。

    寒蝉瞬间变了脸色,她?赶紧伸出手:“没事,你没有砍断。这只是小把戏,我?骗你的。”

    唐乃愣了一下,然后小心地翻看她?的手,反反复复地检查直到确认她?的手完好?无?损,上面的“血”只是果浆之后,瞬间咧开嘴角:

    “没事、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寒蝉手足无?措地抹去她?的眼泪,轻声问:“我?说过我?有武功,你怎么就?上当了?”

    唐乃摇头:“我?以为我?是不小心。”

    回过神后,她?开始后知后觉地抽噎,寒蝉抿了抿唇,拍着她?的后背帮她?转移注意力: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从一开始就?意外我?会武功呢?”

    唐乃一愣,是系统告诉她?的,还有一个原因,她?连系统都没有说。于是靠在她?的肩头瓮声瓮气地道:

    “我?从见到你的第?一眼起,就?……觉得你肯定很厉害,无?所不能啊。”

    寒蝉的手倏然一停,她?沉默了一会,便道:

    “我?虽也进退两?难,但因为你这一句话,便也觉得自己无?所不能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将?她?拥起来,给她?看手心里藏着的果子?:

    “我?的家乡里,也有这种果子?。它?微苦,充当血浆再好?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唐乃还是第?一次听寒蝉说起她?的家乡,不由得好?奇。寒蝉接着说:“那里也如这里一般,依山傍水,清净安宁。只是我?从小便离开了家,不知道现在那里到底是何模样了。如果能出去……我?带你回去看看好?不好??”

    唐乃沉默了一下,她?看了看天色。

    和寒蝉相处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了,她?此时本?应该说实话,但是她?又不想让寒蝉伤心,于是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寒蝉微微勾了一下嘴角。

    只是唐乃刚要?将?烤鱼摆上,就?听到有人轻功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是流云回来了吗?

    她?刚想转头,寒蝉倏然站起,将?她?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前方,萧逐晨站在河边,身上的冷冽犹如实质,视线即便隔着一个寒蝉也射了过来。看到地上的烤鱼,他的面色一变。他先?是想方设法地让她?饿不着,后又殚心竭虑地寻找她?的踪迹。没想到她?自己在这里安然地给别?人当上厨娘了?!

    再一看那个白衣人,更是几欲呕血。

    寒蝉,那个他一直以来从未重视过的丫鬟,那个几次被流云提起过对白盈穗任劳任怨,却被他以为是受了迷惑的丫鬟!

    他捂住胸口闷咳了一声,竭力挺直脊背:“穗穗,我?知道你常被她?伺候且不自觉地依赖她?,但是你不知此人的真实身份,快过来!”

    寒蝉握住唐乃的手腕,道:“和王爷相比,我?这里恐怕更安全些?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的面色一变。

    此时流云倏然飞来,看到萧逐晨不由得一惊:“王爷,您……怎么找来的?”

    萧逐晨看向唐乃,“即便雨滴消融了所有的痕迹,但她?身上早就?留下本?王的内力与气息。就?算你们跑到天边,本?王也会找到她?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又从树后出现一道绿影,那人面色苍白,比萧逐晨还要?虚弱。却还是咧出一个笑,转了转手腕上的碧珠:

    “皇侄这话说得对,即便你刚才将?我?困在谷里,但她?身上还有我?的血迹,我?也能找上来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皱了一下眉。

    眼看着这两?个人一左一右,流云也惊讶地看向萧随风,肃王爷他看起来……并不像手无?缚鸡之力。看萧逐晨如此忌惮,难道是因为……

    “都来了正好?。”

    寒蝉很快就?恢复了冷静:“免得你们像是疯狗和毒蛇一样,在后面咬着不放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对“疯狗”着两?个字格外抵触,像是有熟悉的不安和焦躁涌上心头。他看着唐乃,压下声音:

    “穗穗,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个寒蝉身负武功,还有别?的身份吗?莫要?中了她?的计,过来。官兵很快就?能到,我?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唐乃有些?踟蹰地看了寒蝉一眼,然后向萧逐晨走去。流云面色一变,挡在唐乃的面前:“盈穗,王爷反复无?常,你若是去了,恐怕等待你的下场不会有多好?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眯了眯眼,咬牙:“流云,你莫不是要?背叛本?王?!”

    流云眸光一闪,低下头道:“王爷,您对盈穗的态度属下都看得清清楚楚。只要?将?盈穗安全送出,远离你们萧家人,属下愿受处罚。”

    萧随风倏然一笑:“皇侄,看来你这个忠心耿耿的暗卫也变成了咬人的狗。不过有句话说得好?,你反复无?常,在你身边确实不是长久之计。萧家的人却也并非全都是薄情寡义之人。穗穗,过来,本?王也有办法带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咬牙:“皇叔若真有怜爱她?的心,恐怕她?就?不会出现在我?的王府中了。”

    萧随风面色一变:“你是何意?”

    萧逐晨冷然道:“事到如今有何隐瞒的?既然当初对她?无?视嫌弃,如今又为何惺惺作态?!”

    原来萧逐晨知道!不过这也在萧随风的意料之中,他只是吃惊萧逐晨真的不管不顾地捅】破这层窗户纸。他也冷笑一声:

    “皇侄不知是在说我?,还是嘲讽自己。你若是真对她?有意,又何至于引出这么多人?!”

    萧逐晨的面颊瞬间变得铁青。

    唐乃听得晕头转向,不知看谁才好?。寒蝉面不改色地道:

    “无?所谓,无?论姓不姓萧,你们在我?的眼里都是一样。萧逐晨,若你真如你所说,对盈穗有半点真情,你就?该让我?们离开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眯了眯眼:“本?王不知你来路,不知你目的,怎能将?她?交给你?”

    寒蝉看向他:“王爷不是最是多疑多虑,若是以前你说不知我?底细还情有可原,如今难道真的一无?所知吗?”

    萧逐晨的眉心一动,寒蝉接着道:“我?与她?本?质相同,最能知道若是一出谷便会落得什么下场罢了。她?跟我?走,是最好?的归宿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看向唐乃,她?也看向他,似乎对这一切不明所以,但也没有探究的意思。似是天边的一层云,飘然而来,却也不在乎是飘然而去,还是零碎成雨。

    他的喉结骤然一动,微微看了一眼拧眉的萧随风,冷声道:“不论你有何手段,怎知我?不会护她?周全?我?不会轻易将?她?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。”

    萧随风冷笑:“你们两?个打什么暗语?穗穗,过来。你忘了,你本?就?是属于我?府中的,如今也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唐乃看着几人,突然听系统说:

    【马上就?到时间了。】

    于是倏然听到一声鹰鸣,海东青欢快地扑向唐乃。唐乃笑着抱住它?。与此同时大片的官兵从天而降,带着梯子?落下来。

    几人对视一眼,到了出谷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萧随风转了转手腕上的碧珠,眯了眯眼。刚到谷外,一个高?挑瘦削的身影瞬间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白姑娘!”

    是萧逐星。

    对方瞬间上前,拥住唐乃,对她?问东问西,间她?完好?无?损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“你没事就?好?、你没事就?好?。”

    萧逐晨的眉心动了动,却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流云看向萧逐星的身后,一个丹凤眼的守卫倚在树干上,目光沉沉地看着唐乃,他也收回目光,复杂地一叹。

    眼看几个人“相亲相爱”,萧随风转了转脖子?,冷笑一声。看着自己的属下们一脸严肃地围了过来,微微抬起手:

    “既然皇帝已?死,那你们就?将?这几人拿下——除了中间的那个女子?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只听尘土震动,更多士兵如同出笼野兽狂奔而来,瞬间将?他们围在中间。萧随风面色一变。

    这是怎么一回事?

    此时,所有官兵若分开的潮水涌向两?边,明黄的身影坐在高?座之上,那人一改往日颓靡,垂眸扫视,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“皇、帝!”

    萧随风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原来他没有死!

    树干前的乘风得意地扬了扬眉毛。

    当初皇帝确实是中箭,但是那人却不是“皇帝”,而是假扮成皇帝的乘风。萧逐晨早就?预料到这一点,提前做出准备,就?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。萧逐晨也确实怀疑是萧随风有不臣之心,但不到对方暴露的那一刻,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便是收网之时。

    萧随风听萧逐晨的解释,先?是一愣,接着讽刺地笑出声:“皇侄,难得你和他演一处君臣背心的戏码,本?王一次次地试探,没想到还是上了你们的当。这一次本?王心服口服,但是你莫要?忘了,狡兔死走狗烹,本?王的现在就?是你未来的下场!”

    皇帝的脸上没有半分波动,他淡淡地开口,念在往日的情分还有先?帝的遗言,可饶萧随风一命。但从今日起,他需终身幽禁宗人府。其余萧随风同党,即刻受万箭穿心之刑。

    流云和乘风面色一变。

    眼看所有的箭矢调转方向,萧逐星瞬间挡在唐乃的面前:

    “皇上!白盈穗她?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萧逐晨却猛地拽回萧逐星,流云的眼底一红,果然,王爷在利益之前果然就?放弃了盈穗……

    萧逐晨将?唐乃转过来,低声道:“既然如此,我?也救不了你。事到如今……你没有任何话要?说我?说的吗?”

    唐乃想了想,她?好?像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在亲她?,她?还没有给寒蝉做完饭,她?还有……

    然而千言万语,她?只是摇头。

    萧逐晨的眼底一红,他的声音变得沙哑:“好?,我?有话说。无?论是以前还是现在,我?都想吻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他倏然抬起唐乃的脸,用力地贴了下来。

    唐乃不由得向后仰了仰,唇瓣被轻易地撬开。然而这一次没有灼】热,也没有冰凉,只有缓慢的安抚,还有一缕苦涩,从她?的喉咙涌遍她?的全身。

    对方的呼吸颤动,然后盖住她?的眼睛。

    紧接着,她?听到了箭矢齐发的声音。

    唐乃的眼前一黑。

    【任务完成。剧情完成度:百分之七十五,人设完成度百分之六十五,综合得分:七十分。恭喜你,在剧情崩坏的情况下得到了一个高?分,很有进步。】

    “谢谢系先?生夸奖。没有系先?生的帮忙我?肯定就?失败了。”

    【咳,不用客套了,你别?再让我?操心就?行。准备灵魂抽取中……请宿主准备,等一下,灵、灵魂抽取失败?!】

    唐乃再次睁开眼,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单薄的背上,她?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对方的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唐乃一愣,是寒蝉。

    左右一看,原来自己在马车上,两?边是无?比陌生的山路。寒蝉正赶着马车,不由得一笑:“睡的时间太?长了么?”

    唐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背:“我?、我?不是死了么?”

    寒蝉回过头,她?现在是一个普通打扮,难掩眸中的璀璨:“我?不是跟你说过么……只是一些?骗人的小把戏。”

    唐乃还是不懂,寒蝉摸了摸她?的耳朵:“那只是一些?障眼法。用来骗皇上和别?人的。”

    原来血是假的,因为寒蝉在她?的身上塞了东西。

    唐乃恍然,“那我?睡着了……是被吓晕了吗?”

    寒蝉勾了一下嘴角,接着微妙地皱起眉:“不是,是萧逐晨。他给你喂了假死药。”

    而那假死药正是那一日萧逐晨以身体不适为名?找来各种异族、萧国的名?医连夜制成的。若没有那颗假死药,恐怕不能骗过皇上亲卫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?与那些?人共事多年?,自然知道皇室的厉害。

    对,她?其实是皇帝的暗卫。只不过被派往萧逐晨的王府监视对方。萧随风有句话说得对,狡兔死、走狗烹。没有谁是永远安全的。

    萧逐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所以当初在山谷里,她?就?对萧逐晨明确表示她?的身份,且告诉对方她?有办法带盈穗走,只要?对方放她?们一马,但萧逐晨也表示对方也早已?给盈穗找好?了退路。只是两?人没想到变故来得那么快,皇帝根本?不给人反应的时间,他们二人只好?合作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让盈穗假死。

    唐乃捏了捏自己的脸,还像是以前一样。她?问系统她?没有死掉该怎么办,现在还需要?再死一次吗?

    【唉……】总感觉系统的声音又苍老了很多,【随着世界的更迭,这些?灵魂数据越来越强大,已?经能影响剧情的进展和结局了。】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呢?”

    【用通俗的话说——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,他们不想让你走。所以把你的灵魂留了下来。只不过你已?经完成了属于你的结局,不算是任务失败,只能算作世界崩坏。】

    “崩坏是不是很不好?啊,那我?现在补救来得及吗?”

    【……你不做任务会浑身难受吗?!老实在这里待着吧,等他们有一天对你的执念淡了,你就?能离开了。对了,你想离开吗?】

    唐乃没说话,她?靠在寒蝉的背上,被阳光晒得眯起眼,问:“寒婵,我?们去哪里啊?”

    寒蝉道:“其实我?不叫寒蝉,我?叫……夏知寒。”

    唐乃叫了一声她?的名?字,夏知寒的声音轻了一些?:“当然是和我?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唐乃想到知寒对家乡的描述,于是马上就?对系统道:“那系先?生,我?先?留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【我?就?知道……】

    马车慢悠悠地向南方行进,至于那个费尽心思将?人藏起来却被偷走“尸体”的男人,如何黑着脸色,谁又知道呢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安定村突然回来了两?个姑娘,一面容姣好?,一气质冷冽。二人在村中住下,每日在城镇闲逛栽花修剪,倒也十分惬意。

    只是一个月后,村里又多了一个教书先?生。

    这先?生体弱多病,一句话却要?咳三次,来村里除了教书之外,便三天两?日的向夏家跑,每日看着那容颜姣好?的白姑娘,便是傻笑脸红。

    大小伙子?,春心萌动了么,村里人都懂。

    接着不到半个月,城里又多了两?个捕快。听说一个长着一双丹凤眼,说话总是带着笑,让人心生好?感,另一个虽然剑眉星目,但脸上带着一道红痕,虽不影响侠气,但总觉得有些?遗憾。

    这两?个捕快巡逻时,总有事没事地到夏家村,瞬间捎些?东西,直奔白姑娘的门里。

    白姑娘长得好?看,性格又好?,招人了些?,村里人也理解。

    在说起最近总是出现在附近的这三个人,又不免说起那个又被派到边疆打仗的战神王爷萧逐晨,一时唏嘘。

    “不知什么时候战事能停啊,快快恢复和平安定才好?哦。”

    唐乃听了,也不免有些?担心。隔壁的教书先?生看了,不由得哼了一声,“便只会担心他么……”

    两?个捕快路过,啧了一声,只有夏家的姑娘守在门口,皮笑肉不笑。

    再一个月后,唐乃终于知道大约什么时候会结束了,因为有个黑影跳进了她?的窗户。

    “两?年?,最多两?年?我?就?彻底打退那些?异族人。”黑影埋在她?的脖颈,咬牙切齿地说,“但是你不知道我?废了多大的力气,才能在两?个月后回来。本?想着看你好?不好?,没想到一过来就?看到你这里都快被挤满了!”

    唐乃抽抽噎噎,说:“他们说都是被你赶出来的呀……”

    黑影的气息更是凌乱,直到不知是哪个人听见了声响,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,房顶快被拆了半边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边境的战神用尽了力气,只为了每月回来一次。房屋补了又补。

    直到两?年?后,归隐山林。

    村里多了一个“陈”员外,富甲一方却甘心居于一隅。每日最爱修补房屋,带着一只海东青来夏家串门。陈员外虽出手大方,但面如杀神,只对夏家的白姑娘柔了眼睛。

    白姑娘太?过抢手,村里人……已?经习惯了。

    陈员外唯一一次变了脸,是看到白姑娘收到了一个碧玉手串,不仅是他,其它?几人都冷下面孔。哄着将?其从白姑娘手中骗了出来,然后一颗一颗地碾碎。

    “被关起来还不安分。”

    他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至于这几个人在村里能住多少年?……连村里的古树都算不清楚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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