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0章 古代的小舞姬(五)
唐乃一惊, 她没想?到?在这里能碰到?寒蝉。
系统曾经说过,寒蝉是很厉害的,是“细作”中的高手, 对方是不是发现了?她偷偷爬别人的床, 要把她抓回去的啊。
寒蝉捂住她的嘴巴, 她不敢动。然而她现在也根本不能动。这里是墙后的拐角, 有一个小小的假山。即便是藏进一个人也很勉强,更何况是两个人。
此时寒蝉将她挤在假山的凹陷之间, 微微克制的呼吸就喷在她的眼睛上,她的睫毛不由?得乱颤, 被挤在中间的手指也无措地蜷了?起来。
寒蝉的眼睛即便在夜色下也亮晶晶的, 对方垂下眸子, 视线定在她的脸上,无声地张口:
“白姑娘, 没事。”
原来不是来抓她的嘞,唐乃刚想?松口气, 然而就听到?外面的守卫的说话?声,
“这什么味道?”
其中一个守卫问, 似乎嗅了?嗅。另一个道:“好像是糕点打翻了?……也许是哪个小丫鬟不小心, 走吧走吧。”
“唉唉唉,别走啊。掉在这里不是浪费了?。”
“啊?你还真要捡啊, 不怕脏吗?算了?算了?,闻着还不错,捡起来问问那些丫鬟是什么糕点也行。”
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寻着气味一点一点地向假山这里走过来。唐乃在黑暗之中瞪大了?眼, 被发现了?可怎么办呢,她还没有穿好衣服, 会很丢人的……
她想?要动动,然而寒蝉似乎明白她紧张什么,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,一只手缓缓向下,从两人的胸膛之间如?同游蛇一般缓缓挤了?过去。然后那只带着薄茧的、灵活的手放在她的腰腹处,缓缓地将她的外袍拉了?上来。
衣料随着指尖一点一点地移动,摩】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十分明显,像是小小的花瓣在落叶之中游走。那两个守卫还在向这边走,似乎一边走一边嗅,然而寒蝉却?不紧不慢,指尖爬过她的腰腹,去寻找另一边的衣襟。
唐乃的呼吸开始变了?,好痒。
寒蝉本来克制的呼吸也不由?得一变,好软。
比她想?象中还要软,好像指尖陷入了?牛乳里。
她垂着眸子,听着外面的脚步声,垂下眸子,将唐乃的另一侧衣襟拉过去,然后慢条斯理地用单手伸过去,去找腰带。
此时两个守卫已经到?了?假山门口,其中一个人鼻尖动了?动:“好像就是这附近。”
“我也没看到?有什么掉在这里啊……”
“难不成?在那个假山里?别找了?别找了?,许是闻错了?。”
“我就看一眼……”
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唐乃的呼吸也越来越急】促,然而寒蝉还在不紧不慢地找什么,终于,腰间一紧,对方原来在找腰带。
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就在假山之外,寒蝉一手捂住唐乃的嘴巴,一只手就轻易地就将腰带打成?结。
此时一个守卫道:“这里怎么有脚印……”
唐乃瞪大了?眼睛,千钧一发之际。寒蝉的袖口一抖,一颗石子落在指尖,双指一伸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旁边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。
两个守卫一惊:“什么人?!”
最近朝廷暗潮汹涌,王府也变得风声鹤唳,两人以为?是哪里来的探子,瞬间就向对面追了?过去。待两人的声音变远,寒蝉一退后,唐乃就从假山里踉跄地走了?出来。
此时的她衣着整齐,但脸颊晕红,像是落日的余晖染透了?云,嫣红一直绵延到?了?脖颈。
幸好那两个守卫突然跑了?,要不然她又要丢人了?,唐乃忍不住想?,不过还是幸亏有寒蝉,她低声道:“谢谢你帮我穿衣服。”
【人设。】
系统提醒。
唐乃马上又站直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呢?你是来找我的吗?”
寒蝉退后一步,眼底的精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,恢复低眉顺目:“奴婢看您久久没有回来,怕您在王府里迷了?路,所以前来找寻。您没事就好。”
唐乃绷着脸开始撒谎:“我穿着你的衣服出来是为?了?……好奇、散步,以后你看不见我就不要来找我了?。”
寒蝉点头:“是。”
还好,寒蝉没有看出来。唐乃松了?一口气。
“那回去吧……”
身上的热意还没有退下,又被冷风吹拂,唐乃不由?得打了?个喷嚏。
寒蝉点头,主动走在前面带她回去,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里。
而此时在花园里的凉亭内。
海东青先从萧逐星的园子里飞出,雪白的翅膀一扇,径直飞向栏杆,鹰眸机警冰冷地巡视周围。
萧逐晨大步走出,长袖猎猎作响。走到亭台处,似是冲破了?无数夜色,露出银白的蟒袍来,气息凌厉得像是刮骨的刀。
海东青震了?一下翅膀,歪着头看他。
他眯了?一下眼,一瞬间眼底的冷冰收回得干干净净,又恢复了?往日的疏狂的漠然。
坐回石桌前,他给自己倒了?一杯凉茶。身为?王爷,也身为?将领,不是没有过情绪外露的时候,但他从没想?过会在这种时候……想?到?刚才看到?地上混乱的衣衫,他的眉心又再?度皱起。
上辈子,白盈穗两次爬床都不成?,这辈子许是一开始就没有靠近他的机会,所以让她有了?更大的胆子,竟然把主意打到?了?他弟弟的头上。
他弟弟久病,从未接近女色,却?不曾想?……
萧逐晨捏了?一下眉心,想?到?自己嗅到?那股甜香时产生?的焦躁,微微抬了?一下手指。
凉亭的房梁上自动落下一个身影,暗卫流云单膝跪地待命。
萧逐晨缓缓睁开眼,眸光在荷花池的潋滟映出的月色中,微微发冷。
“你这几天?观察白盈穗,可有什么发现?”
流云想?了?想?,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回王爷,没有。她这几日基本待在房间里,除了?对那两个丫鬟颐指气使、百般挑剔之外,没有任何异动。”
萧逐晨的指尖一停,想?到?一件事,“她身上的丫鬟衣衫,是从哪里得到?的?”
流云马上道:“是一个叫寒蝉的丫鬟主动给的。”说到?这里,流云想?到?了?一点:
“这个女子……似乎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。根据属下的调查,刚到?王府她就对两个丫鬟盛气凌人地发号施令,让一名叫‘暖蝶’的丫鬟十分不满。然而这几日……暖蝶似乎对白盈穗的态度有所软化?,本来一直沉默的寒蝉更加殷切……甚至每日为?其打水洗漱,擦脚按摩……”
这让流云不由?得想?起萧逐星的异样来。刚才萧逐晨并没有让他靠近书房,然而在昏暗的月色下,纸窗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,还有模糊不清的话?语更让人浮想?联翩。
他没想?到?本来端方有礼点二公?子,竟然也会有私藏女子的一天?。
他的喉咙动了?动,微吸一口气后恢复镇定。
只是一个有点手段的细作而已,只能影响心智不坚的人,根本影响不了?他,流云想?。
“既然如?此,也不必苛责那两个丫鬟。”
萧逐晨缓缓移开手指,眸光一动:“你记不记得当初在军营里,抓住一个苗疆的细作,对方善用异香蛊惑人的心智。我刚才进入逐星的书房,就发现我……他不顾以往礼节,擅自私藏白盈穗,实在有违常理。即便逐星再?血气方刚,也断不会至此。”
流云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白盈穗身上的香气,是假的,并非出自自身,而是因为?带着蛊惑的药粉?”
萧逐晨的视线一抬,上辈子那女子三番两次靠近他,他并没有嗅到?对方身上此种清香,当然不可能出自其自身。这辈子情况有变,看来是自己的提防逼得对方不得不想?出更加直白的手段了?。
如?果?自己不追查下去,不知这女子和?其背后之人还会想?出什么阴谋。
“是真是假,一探便知。她既然尚未回去,你马上去她的卧房查探。如?果?真携带了?药粉,定然私藏在哪里。”
流云瞬间道:“王爷英明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海东青歪了?一下头,流云就瞬间如?同鬼魅般消失。萧逐晨起身,看着荷花池里银色的涟漪,微微眯了?眯眼。
即便这次流云抓到?了?对方的把柄,为?了?引出白盈穗身后的人,和?为?了?知道她上辈子到?底做了?什么,他还不能打草惊蛇。
至于萧逐星……萧逐晨的指尖在栏杆一拍。那个愚蠢的弟弟还不知道人心险恶,也罢,只是一时被药粉的蛊惑和?意乱情迷罢了?,只要让两人分开,冷静一些时日便可以了?。
他相信他们萧家的人,必定不会被这些虚伪的假象所迷惑。
流云趁着唐乃还未回到?房间,飞速向其卧房掠去。
打开房间,他瞬间就被房里飘荡的香气定住了?脚步,这女子竟然谨慎至此,在其活动的空间里都洒了?香粉,看来这个房间里果?然有秘密。
按照一个细作的习惯,如?果?要藏东西,一定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。但他小心地翻找了?胭脂水粉的盒子,又嗅了?嗅,并没有嗅到?那股甜而不腻的气味。
流云的视线缓缓移动,面具之上浓密的剑眉微微拧起,片刻,他的视线落在床上。
于是他拉开了?床幔,如?果?说刚才的香气是萦绕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缕,那么床上的气息就像是一块躺在衣衫里的牛乳糖,融化?了?、浸透了?般的经久不散。
流云的喉咙一动,他下意识地想?点自己鼻端的穴道,然而想?到?还有香粉要找,只好按捺下这种冲动。
只是他在床头一拂,却?没有找到?任何东西。
突然,外面传来脚步声,流云一惊,下意识地想?要飞上房梁,然而脚步声离得很远那门却?是瞬间就被打开,他面色一变,瞬间躲在阴影里。
以防万一,他点了?自己的穴道,可龟息一盏茶的时间。这个方法是隐藏气息最有效的办法。
寒蝉打开房门,缓缓地环视四周。
唐乃在她身后追过来:“怎么了??”
寒蝉眯了?眯眼,刚才离得很远,她就感觉到?唐乃的房间里不对,然而一推开门却?什么都察觉不到?。她的直觉不会有错误,难道对方离开得够快,从窗口飞掠出去了??
她摇了?一下头:“没事,奴婢只是怕您害怕,提前进来点燃蜡烛。”
她点燃了?灯,屋内从冷清恢复暖黄,唐乃揉了?揉眼睛:“我累了?,要休息啦。你也回去吧。”
寒蝉一笑:“您还没洗漱呢。”
唐乃一愣,她不能脏兮兮地上床,只好道:“那好吧,这次的水不要太热哦。”
寒蝉点头,转身出去打水。
唐乃脱下寒蝉的衣服,只露出一件雪白的中衣。门没有被关严,一点夜风将她的袖口吹得飘飘荡荡,柔软的衣料若有似无地勾出腰身,她打了?个喷嚏,头昏脑胀地坐在窗前的小塌上。
这一坐,正?对着自己的床,却?不知道什么时候总感觉床幔后面的影子好深,像是有什么藏在黑暗里幽幽地看着她。
她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白了?脸,赶紧低下了?头。
好在这时寒蝉打水回来,握住她的脚腕。
唐乃道:“你洗得好慢,我要睡啦,我自己洗。”
寒蝉摇头:“姑娘,你照顾不好自己,万一洗到?一半睡着了?怎么办?”
然而流云清楚地看到?,寒蝉的眼底眸光闪烁,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。这个香粉的威力如?此之大么,竟然可以让一个木讷的丫鬟如?此殷切地碰别人的脚。
流云虽不屑白盈穗的细作身份,但也自知直视女子双足是一种小人行为?,当下别过脸去,暗想?不知寒蝉什么时候离开,到?时他就能离开这里了?。
然而即便寒蝉端来的水温不高,唐乃也免不了?要挣扎:“我不要洗了?,还是很热……”
寒蝉道:“不是水热,是您在外面待得时间太久……已经着凉了?。”
说着,用手帕擦干,一点点地从脚底到?发红的脚踝吸干水分。
这一幕很是熟悉,唐乃瞬间失神。
两人无言时,流云却?是皱了?一下眉,一盏茶的时间快到?了?……
寒蝉端起水盆:“白姑娘,早些歇息。”
唐乃点了?一下头。
待寒蝉退出后,她吹灭了?蜡烛,然后困倦地走向自己的床。不知是不是今晚真的如?寒蝉所说着凉了?,视线有些迷蒙。她看到?自己的被褥好像变得更高了?。
虽然还是细长一条,但总感觉有点不对。
她摇了?摇头,困倦地躺在枕头上,今晚的床铺比以往的温度降下了?很多,像是有外面的凉气徐徐地扑在脸上。
她的脸颊还带着被寒蝉捏出来的热,有些不适地将脸颊埋进枕头里。
身上还是热的,但半梦半醒间被水沾过的脚心还是有些冷,于是小小地哼了?一声,微微蜷缩,将双脚向里面伸去。
流云会一点缩骨功,因此将自己缩进了?被褥里。他解开了?自己的穴道,准备在唐乃抖开被褥的一瞬间就点了?对方的睡穴脱身,然而他没有想?到?的是,对方不仅没有盖被子,反而把脚伸进了?、伸进了?被褥里。
他动也不能动,只能眼睁睁地,不,是在双腿的皮肤上,感受一点凉意缓缓靠近,然后,软得像是云团般的存在瞬间抵在了?他的小腿之间。
然后像是被他身上的热意熏得舒适,唐乃的嘴角动了?动,呼吸都变得平缓了?。
然而流云的呼吸开始变得停滞了?,并非是自己用了?龟息,而是完全?地、不由?自主地屏住了?呼吸。他没想?到?有的人的脚,会是那么软。即便是隔着一层衣衫,也能感受到?她脚心的软肉乖巧地贴合在他的小腿上,带着一点微凉,像是刚从冰鉴里拿出来的奶糕。
若是此时用手握住,定然能握得手满。
怪不得、怪不得寒蝉那么殷切,每次洗漱时都要磨蹭好久,如?果?是他的话?,如?果?是他的话?……
等一下!根本没有“如?果?”!
他是来完成?王爷的任务的,并非是来、是来被她困住的!
流云正?想?到?点对方的睡穴,但是许是小腿的温度被脚心带走,唐乃的眉心蹙了?蹙,又蜷缩起脚尖。
此时,脚尖不由?得向上,缓缓在被褥里攀爬。
流云倒吸一口凉气,真真如?点了?穴一般,不敢动了?。
身为?暗卫,他习惯了?在夜色中行动,因此除了?眼睛,每个感官都十分敏锐,此时此刻,他能感知到?对方脚心的软肉被他粗粝的衣衫磨得微微的颤动,还能听到?两人的衣衫在被褥之下交错摩擦的声音,那点微凉就从他的小腿来到?了?大腿,再?向上就是……
他的脸颊紧绷,几乎控制着僵硬的手掌,不去握住她的双足。
唐乃的双脚就停在他的大腿上,许是觉得这里比刚才的小腿更加软一些,她眉心松了?些许,彻底陷入了?昏睡。
流云却?是瞬间起身,狼狈地飞掠出窗外。
微凉的夜风也带不走他脸上的热度,他的额头倾尽爆出,手心带汗,只觉得一股火从胸口冒出。
这就是那所谓的“香粉”的力量?但是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,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话?,到?底是怎么迷惑的他?
等一下,他被迷惑了?吗?
流云眼底闪过慌乱,一向木然的脸上有了?一丝裂缝。看到?冰冷的荷花池,他瞬间跳了?进去。
涟漪在池中回荡,过了?好久,他泡得身上带了?寒气,面色发白这才冷静下来。
“这是人之常情。”
他自我安慰,虽然白盈穗什么蛊惑的话?都没哟说,但她身上的香气肯定多多少少对他有作用,所以才让他乱了?方寸,流云闭了?闭眼。
他身为?王府的暗卫,心智坚定,今晚的事只是意外,不会有任何人知道。
“呦,流云,你不去看着那个姓白的舞姬,在这里泡什么澡?”
流云面色一变,是乘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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